“我睡眠淺,那怕是抽一張紙巾的聲音我都能聽到,加上這幾日的驚嚇,我更是神經緊繃,一點風吹草動也聽不得。”
“具體是幾點我沒看,反正當時我感覺到外面有腳步聲,我立刻就醒了。我不敢出去,也不敢呼救,我躲進被子里給瀾尊打電話,他不接,我就打給了林素語。”
“剛打完電話,門口開了,臥室實在也是沒地方可藏,加上藏已經來不及了,于是,我只好裝睡。”
“那人離我越來越近,沒有翻我房間的任何東西,我當時就是到不是小偷,是沖著我來的,我急中生智,忙睜開說,東西隨便你拿,只要不傷害我。”
“她似乎被我把他誤認成小偷給訝異到了,在那站了一會,過來把我拽下床。我跟他求饒,各種示弱,表示我有錢。他說帶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,我當時完全不敢反抗,我只想拖延時間,我說餓能不能換身衣服,我能不能喝水,那人都滿足我了,隨后,她把我帶去了安全通道,讓我上樓。”
“我無路可逃,只能聽他,到了上面的,我就眼前一黑,失去了知覺,后來的事情你們就知道了。”
墨蕪顧事無巨細把整個過程講了一遍。
說的簡單點,就是她被半夜撞入的人挾持到了頂樓天臺,打暈了她,把她偽裝成了自殺的模樣。
林素語跟趙瀾尊對看了一眼。
秦警官也是擰著眉。
他們都感覺到十分怪異。
這個兇手在村里的時候是如此窮兇極惡,照理來說,已經暴露了,直接殺了墨蕪歌就是了,為何還弄的這么復雜?
秦警官:“兇手男的女的?你看清兇手長相了嗎?
墨蕪歌:“他穿著一身黑,身高約莫一米七八左右,遮的嚴嚴實實的,說話用了變音器,但是力氣很大,我也覺得是個男人。”
林素語皺眉,“按著我們之前的推斷,兇手是個女人。”
趙瀾尊幽幽道,“也許,村子里的那個跟今天的這個,都不是真正的幕后真兇?都是真兇雇傭的殺手。”
林素語:“……”
不知是那根神經牽動了,她呼吸微微一急。
她的小舉動被眼神敏銳的秦警官去了,他沒有動聲的,給他們看了監控拍到的,“從身形跟步伐上看,確實是個男人。”
墨蕪歌:“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?我到底是觸犯了什么?嫁禍,謀殺,追殺,這一系列的事情為什么沖著我來?跟我有什么關系!”
秦警官追問,“那你覺得應該沖著誰去?”
墨蕪歌下意識看了一眼林素語。
不過她沒有說更多。
她移開視線,“如果我知道的話,就不用這么被動了。我跟季櫻禾充其量就是朋友,她的死跟我無關,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死的,兇手干嘛咬著我不放。”
她自己不知道,旁人更不可能知道。
秦警官關掉了錄音筆,“今天先這樣,想起什么你再跟我說。”
墨蕪歌看看大家,“你們不會要我我一個人扔在這里吧,卷土重來怎么辦,下次直接捅死我怎么辦?”
秦警官,“如果你愿意,警方可以給你提供安全屋。”
墨蕪歌猛點頭,“好,好,我愿意。”
沒什么比活命更加重要。
也難怪她這么害怕,安全系數這么高的公寓殺手都如入無人之境的來了,還有哪里是安全的。
這種時候,警察叔叔絕對是最有安全感的存在了。
墨蕪歌立刻收拾行李,由秦警官送去了安全屋。
趙瀾尊跟林素語也回去了。
折騰了半宿,回到公寓天都快亮了,他們干脆吃完早餐再去睡覺了。
林素語戳著盤子里的食物,沒有一點胃口。
趙瀾尊:“吃不下就是睡吧。”
林素語單手撐著腦袋,“一個親子鑒定,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,牽扯的人越來越多,連累的人也越來也多,你媽媽說的對,我是掃把星。不過我要補一句,你也是掃把星。”
趙瀾尊照吃吃照喝喝,全然沒有她的消極,“我倒是覺得,這不是什么壞事,暴露次數越多,破綻就越多,離結束也就不遠了。”
林素語咬咬唇,到底還是說了出來,“……如果是我哥的話,他會被重判嗎?”
趙瀾尊表情清淡,“殺人,你說呢?”
林素語腦袋一頭撞在桌上。
咚的一聲,聲音還挺大。
趙瀾尊伸手過去,還沒碰到,林素語又猛地站了起來,“我吃不下,我胃痛,我先去睡一下。”
說完,就跑回了房間。
她心情像是被一層陰霾跟捂住了,無力的倒在床上,她仰頭看著天花板。
看了許久,她拿出手機,撥了林隱尋的電話,“哥,你在云城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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露天咖啡館。
林素語坐著等林隱尋來。
初夏的風軟的像少女的肌膚,綢緞般撫過她的臉,這個季節本是她最喜歡的,可她沒有心情去感受,她現在的心情就跟沉浸在最討厭的深秋一樣,枯木衰敗,滿目瘡痍。
她跟趙瀾尊說到公司處理工作。
她確實去了公司一趟,而后才來了這里。
她提前一刻鐘到了,在心里反復整理了她要說的話。
遠處。
一身淺米色休閑西裝的林隱尋正緩緩走來。
距離上次在她公司見過后,這是他們這段時間第二次見面,要說也沒幾天,可她覺得,她對他好陌生,好像是這輩子第一次見他。
熟悉,陌生,信賴,懷疑……這些詞卷成一團,把她的心都卷痛了。
林隱尋坐下來。
他點了杯咖啡,淡笑著開口,“還在照顧趙瀾尊?”
他雖是笑著,看著溫潤無害,可那笑意若是細品,嘲弄的意味十足。
林素語低頭拿起小勺子攪了攪咖啡,“你最近都在干些什么?聽媽說,也不怎么回家。聽爸說,公司的事,自從你又調回云城后,也不怎么上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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