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儉回來時,已經夜深。
看著他疲憊的樣子,沈姮趕緊給他準備好梳洗的東西,汗巾都親自遞到他面前,等他洗完又給放回去。
謝儉張開雙臂:“娘子,給我寬衣吧。”
得寸進尺,沈姮還是聽話的去給他寬衣,才解開腰帶,便被她抱住。
謝儉緊緊擁著她,聲音疲憊:“阿姮,我好累。”
“累了咱們就休息一會,吃點好吃的,聊點開心的事,賞賞花,去喝杯好茶,我陪著你。”沈姮溫柔地說,她知道這段時間他壓力很大。
“你會一直陪著我嗎?”
“只要你對我好,我就會一直陪著你。”
謝儉擁得更緊了:“好,我會一直對你好,很好很好。”
抱了不知道多久,謝儉才放開了她。
沈姮說了今天虞氏過來的事。
“大嫂一直在為大哥著想,希望大哥醒來之后不會負她。”謝儉道,“我只能喚醒大哥,卻無法代替大哥做選擇。”
沈姮點點頭,今天和虞氏的談話,她聽得出來,大嫂對自己不自信,與其說她認為大哥會變心,還不如說,她對她自己和虞氏一比,沒有信心能贏。
“說點高興的事,武晉要定親了。”謝儉拉著她上了床:“就在兩天后。”
沈姮一臉驚訝:“還真快。說定親就定親了。那姑娘是不是姓閔?”
“你知道?”
沈姮將那天見過閔姑娘的事說了下。
“應該就是她。”
“你也見過她了?”沈姮好奇地問。
“武晉拉著我和宣朗刻意從她面前走過,他還因此和宣朗大吵了一架,說他衣服穿成孔雀那樣做什么?”
“什么意思?”
謝儉笑了笑:“那姑娘的目光一直在看宣朗,未看他一眼。”
沈姮聽的莞爾,接而輕笑出聲。
“確實有些奇怪,畢竟三人當中,我最高,長的也最好看,她竟然只看宣朗。”謝儉淡淡地道,習慣性地懷疑了下,也不是什么大問題。
下一刻,謝儉痛喊一聲。
沈姮一手擰起他的臉頰,不悅地道:“都成了親的人了,以后不可以有這樣的想法。”這么自戀干嘛,長得好看更要自律。
“知道了,知道了。”
沈姮這才放了他:“這姑娘家具體是什么情況呀?”
謝儉邊揉著臉頰邊委屈地說:“本是旁邊的孝縣人,兩年前才搬到皇城來。母親早逝,四年前父親被小偷所害癱瘓在床,有一姐一弟,她大姐也是在四年前瘋了,全家就靠她一人支撐著。”
“這姑娘著實不容易。”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啊,沈姮感嘆,有些好奇地問:“武晉喜歡她什么?”
“他說一見傾心。”
一見傾心?很浪漫的理由,沈姮道:“這樣的家境,武晉父母能同意?”開明的父母,愿意接收窮人家的女兒為兒媳婦,但若女方家家庭不健全的,再開明的父母也不見得會同意啊。
“武夫人見過那姑娘,也不知道聊了什么,聽武晉說,他母親還挺喜歡的。”
正當倆人聊著時,有人敲窗戶。
謝儉迅速起身,沈姮也忙起來。
窗外,一名黑衣蒙面男子輕稟道:“唐大人醒了,很快又昏睡了過去。”
“可說了什么?”謝儉緊聲問。
“沒有。他醒時一直望著床頂,看起來并沒有真正清醒。”
謝儉點點頭:“下去吧。”
黑衣蒙面男子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下。
見人消失了,沈姮探出頭張望,就這么一點時間,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謝儉拉回妻子,將窗戶關上:“他是姒家的死士,如今聽我吩咐。”
這個姒家可真不得了,連死士都有。想起方才死士所說,沈姮道:“大哥是不是快要清醒了?”
“應該是,他也確實該清醒了。”
武晉的文定之日,沈姮拉著夏氏和馮嬤嬤特意去看禮,熱鬧熱鬧,也省得大嫂總是想著大哥的事。
那位閔姑娘照習俗不能出現,因此全程都是由她弟弟親自接待的禮。
周圍也是圍了不少人,都在議論紛紛,不過說的都是好話,可見這閔姑娘的人緣極好。
“這孩子才十來歲吧?事情做得可真得體。”馮嬤嬤看著院中這孩子,不管是文定步驟,還是待人接物,每一樣都沒有出錯。
沈姮也覺得這孩子被教得真好,這閔家不會是書香門第或是貴族子弟人家吧,最后落魄了什么的?
見禮要結束了,沈姮三人才離開。
“武公子成了親,他們這幾人就只剩下歐陽恩了。”夏氏笑著說:“也不知道誰會有這樣的福氣嫁給歐陽這孩子。”
“緣分天定,瞧,武公子這緣分是說來就來啊。”馮嬤嬤感嘆。
“那是。孟公子的孩子都快周歲了。”夏氏看了弟媳一眼,催著:“阿姮,你和阿儉,也加把勁啊。我看武公子這好勝的勁,指不定他的孩子很快也會有了。”
“大嫂。”沈姮哭笑不得:“武公子要到年底才成親。”這個實在比不來。
“你和阿儉都忙,等你生了孩子,大嫂幫你養。”夏氏高興地說,她以后給他們帶孩子。
馮嬤嬤在旁笑道:“我雖然只剩把老骨頭,幫著帶帶孩子,還是行的。沈娘子要是有這本事,生個雙胎,子女雙全。”
沈姮:“……”
馮嬤嬤和夏氏相視一笑。
夏氏問起了劉芷月來:“嬤嬤,嫡姑娘現在也快有四個月的身孕了吧,身體可好啊?”
“受著苦呢,前幾天我那老姐妹在說,孩子折騰得很,姑娘都吃不下飯。”養大的姑娘如此受著苦,馮嬤嬤心疼:“希望姑爺能多疼疼姑娘吧。”
“懷孩子前幾個月都會難受,慢慢地就好了。”夏氏真心地說:“希望芷月姑娘能生個大胖小子。”
“借夏娘子吉言。”
沈姮靜靜地聽著,在姒家這樣的大家族,若劉芷月能一舉得男,地位就能穩了,希望她能如愿吧。
日子一天天地過去。
誰都沒有想到,謝家大哥這一昏迷,昏迷了整整一個月。
當沈姮再次知道謝家大哥消息時,是在八月初的一個晚上。
死士朝著謝儉稟道:“虞家的人對唐大人強行實施祝由術,唐大人醒了過來,但吐了好些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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